“我年轻时给薄言他爸爸打电话也是这样。”唐玉兰走过来,笑眯眯的说,“拨号、和他讲话的时候,都紧张得要命。电话挂了吧,又觉得甜蜜得要晕过去了,可明明没说什么动听的情话。” 一夜好眠,第二天,陆薄言和苏简安按照计划去民政局。
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,苏简安自始至终都很平静,好像早就知道陆薄言会放弃她一样。 “抱歉,张玫,我必须要把你调到市场部。”苏亦承却拒绝了她,“只有这样,你才能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的投入工作。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,可以辞职,公司会按照合同付你违约金。需要的话,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,你可以去任何一家不亚于承安集团的公司担任要职。”
“发什么愣?” 他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,似笑非笑:“都听见什么了?”
陆薄言注意到苏简安的异常,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,那个手镯下面写的捐赠人,是蒋雪丽,她的继母。 洛小夕拿出手机拨通了苏亦承的电话:“哥哥,华南卫视,小夕。”
苏简安还一头雾水,陆薄言的五官已经蓦地在面前放大。 难过得眼泪都堵在心口,不敢哭,只能笑出来,然后擦掉。
“紧张?”苏简安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果断摇头,“我不是紧张!我只是……只是忘了舞步……” 她刚挂了电话,洛小夕就“啧啧啧”着坐了起来:“苏简安,你现在真应该去照一下镜子,笑得真叫一个春心荡漾。”
他的手依然环在她的腰上,唇角甚至噙着一抹浅笑,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。 她最害怕的地方是医院,最害怕的人是医生。现在只要能说服陆薄言回去,她做什么都愿意,包括装无辜。
苏简安蹙着的眉舒开,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,半梦半醒,迷迷蒙蒙的看着陆薄言,似乎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。 陆薄言冷冷的眯了眯眼,苏简安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做出自我保护的姿态:“干嘛?还不许人说实话了啊?陆薄言,你喝醉酒以后跟个孩子一样,可麻烦了。以后不许喝醉,否则我不会理你的。”
渔村在真正的郊区,一个被市中心的人遗忘的小镇里,初夏的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光,渔船停在码头被海水拍打得轻微晃动,岸上有皮肤黝黑朴实劳作的渔民,机器运作的声音不时传来。 那么多人一起来,她为什么偏偏坐在江少恺旁边?
他沉着一张俊脸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不看苏简安一眼,苏简安的气也上来了,甩上车门下去。 昨天晚上……陆薄言只是一时冲动吧?
她好像知道什么了。 “嗯哼。”洛小夕笑着点点头。
“徐伯知道我们分房睡,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。”陆薄言戏谑的勾了勾唇角,“我再去开一间房,你觉得他们会想什么?” 她已经不敢去看陆薄言的表情了。
“你的名字很好听。” 整个浴室安静下来,暧|昧的火花节节攀升,洛小夕嗅到了一种别样的味道,她知道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。
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这要看跟谁一起。” 徐伯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苏亦承走过来:“拜你所赐。” 她还想继续解释清楚,但陆薄言的笑怎么看都别有深意,最终她选择了放弃陆薄言的思路常人跟不上,说不定他又会理解出什么深奥的意思来,把事情描得更黑。
“你让我回去好不好?”她笑着流泪,信誓旦旦地保证,“我一定不会跑出来看见你,你也不用忍受我的死缠烂打这么多年。我们一去回去,当陌生人,这样我就可以爱别人了……” 对面的沈越川和王坤目瞪口呆,特别是王坤,在他的印象里,陆薄言这个人以冷血无情著称,他西装革履的在商场上优雅地厮杀,从不对任何人留情,听说他对女人也是这样,似乎天生就自动屏蔽了温柔。
“哎!”苏简安做了个“不用说”的动作,“别告诉我他们爱得有多深沉,我都懂哒~” 苏简安摇了摇头:“不用查了。”
签好文件,拍照,一通折腾下来,红本本终于到了陆薄言和苏简安的手上。 苏简安本来就发烫的脸颊腾地烧红了,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陆薄言“嗯”了一声:“下车。” 陆薄言拉住她:“我跟你道歉。不用这个方法,我们甩不开苏媛媛。”